上接《香港行记-缘起》
起飞
买了机票后的一个星期,我忙着各种各样的突发的和既定的事务,临走2天前,我对酒店哪里好,仍旧没有概念,但是等不得了,于是在携程随便搜了一个酒店,(地段也不懂,价格也不明,看上去离地铁不远的样子)订下了。地点是另外一个问题,我其实看过很多年港剧,还听过罗大佑的《皇后大道东》,香港地名知道不少,但是完全建立不起来概念,哪里好,哪里坏也不知道。走前一位做旅游的朋友还给了我,他们的香港旅游指南试用版,我也看不下去,我决定就这样吧,到了香港再说吧。
事情的由头可以一直追溯到第一次北京上海大雾霾,那天中午,我正好带着公司的几个同事从东方路商城路的办公室前往八佰伴附近觅食,走到世纪大道的时候,我照例看了一眼浦东的三大男高音建筑。但是,也就是1公里不到的三大浦东地标,根本看不到……,别说那三大地标,就是近在咫尺的很多楼,也消失在荡胸生出层云之中了。
最近这些年,我最不喜欢的一件事情就是事情飘着。然而最近因为种种原因一切都飘着,我有时候甚至想说我不care了,怎么都好,只要不要继续飘着。飘着就是一种不确定性,当你生命中有少数几件事情属于不确定的时候,你还可以handle,但是我最近的感受是,几乎一切都没有结论,一切都还待观察,也就是说,我的生活是一个有无数参数的方程式,虽然每个参数带入都可以迅速得到相关的结果,但是当参数无限的时候,就会同时有无限只薛定锷的猫,也就有无限个平行宇宙,很累。
我不想轻言放弃,但是想摆脱这种飘忽的状态。所以,我非常痛恨各种选择,我有大量的选择要去做,所以吃饭的时候希望每顿都是某种可以天天吃而不会中毒的东西,不要选来选去。所以希望一切都简单,哪怕结果是花多点钱等等。每当我面临一个新的选择,我就会发现在我面前的平行宇宙数量翻了一倍,又多了无数只猫或是放生或是杀死。
工作日,我一旦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以后,马上就陷入,继续工作,叫个外卖吃;回家;找个饭馆吃的三重选择之中。这三种抉择是那么难,我往往是继续做点事情,然后慢慢陷入糖尿病人难以忍受的低血糖中,然后最后不得不随机作出某种选择。每个假日也如是,总是想早点去公司加班?多睡会儿?还是早点出去遛遛?或者去找个朋友吃饭。然后天就黑了。
也许该治了。有时候,我挺佩服自己的,我这么有自闭症状的人,现在经常上台演讲,口若悬河,虽然每次讲都忘掉一些不同的词儿,但是下面没人能看得出来。虽然有种种心理问题,但是还坚强的活着。
那天有人说,那些乞丐就算有些看起来没那么惨,但是人家毕竟都这样了,你们也不应该老是真啊假啊的质疑来质疑去,可怜可怜他们吧。另外有个人说,他们很多人都有胳膊有腿的,老也没老到哪里去,我这浑身是病的,还一天到晚带病工作呢,可怜他们,谁来可怜我们呢?
周四晚上硅谷银行的朋友组织了一场饭局,主要是给新来大陆工作的一位美国老总介绍大陆的情况,以及让我们有机会了解下美国的情况。席间各种老套的问题问来问去,我还贡献了好几个老套的问题。但是有一个最近,我开始思考的问题我也问了。
起因是,我曾经觉得象苹果App Store这么好的一个平台进入中国将会改变些什么。但是几年下来,刷榜已经是一种常态。各种大公司或者是新晋的资源控制着把持着各种流量来源。虽然流氓软件确实因为iOS的安全机制没有在这里大爆发,但是其他跟我以前不喜欢的中国互联网的那些点变化不大。
所以,我想到一个问题,我们的行业里面的种种不爽是否都来自于这个环境本身的恶劣呢?在美国,在硅谷,虽然环境更好些,但是实际上死掉的公司更多,或者说竞争更激烈。那么在美国,所有小公司的最大困境在哪里?虽然他们有亚马逊、有github、有……各种好的服务,还有最有购买力和正版消费能力的。但是他们也有大量的公司死去。总体在竞争充分的情况下,一定也只有竞争成功者才会生存下去。那么,所有小公司的最大困境在哪里?
硅谷银行的那位来自美国的老总告诉我的答案是怎么从茫茫的公司群中脱颖而出,怎么让自己的产品跳出来,让大家知道。看来,不管环境好坏,大家最终面临的都是一个最核心的问题。
但是放心,在屎堆里面奋力冲击找屎吃,和在米饭堆里面奋力冲击找饭吃,即使难度和姿势都类似的话,我还是喜欢米饭。所以,有机会可以去美国的话,我肯定去。只不过我现在有自己的事业和公司,我不能抛掉他们去,我正在创造伟大的工具。所以我将考虑的是整个公司同时被国外公司收购,或者说某天我的伟大事业实在进行不下去了,再去美国。